11月 12, 2006
九、决赛
1. 决赛前
这是交大第一次欧洲参加比赛。之前虽然有一次荷兰的决赛,但那次交大没有能够进入决赛。欧洲,特别是布拉格这个城市,我们还是非常向往的。当然,出发之前lincx也嘱咐我们,“不要被异地的事物分散注意力”。我们努力去做了,毕竟我们的目标定得很高,自己也有压力。
一路上很不顺。在浦东机场换登机牌时,prof. yyu的签证出了问题,无法出境。原因是原先的签证日期错了,领馆又贴了一张新的签证,并且敲了一个”cancel”。问题是,这个”cancel”章敲错地方了,敲在了新贴的那张签证上了。于是,prof. yyu的签证实际上已经过期,他自然就无法出境了。在这种情况下,priest临时接过了领队的任务,带领大家去捷克。
上飞机前,roger的箱子因为体积过大,不能作为手提行李,被乘务员拖走了。结果,正因为是被乘务员拖走的,没走正常托运的途径。当我们在法国转机时,那个箱子一直拿不到。幸亏后来机场工作人员帮忙,我们才没有误掉下一班飞机。
东航十几小时的航行过程中,只给了一顿正餐、一顿早餐和两杯(还是三杯?)水。所以,当我们到达巴黎的时候,已经是又困又饿又渴了。巴黎飞往布拉格的飞机是架小飞机,只给一个羊角面包和一杯咖啡,不过总算还是吃了点东西……
到达布拉格的那天天气非常差,刮大风,还下冰雹。我们路上又冻到一下,身体状况都受了影响。所幸的是,队员都没有生病(priest病了)。
那天的另一个问题是,欧洲的插头和中国不同,需要转接器。我们不是没准备转接器,但是在prof. yyu那里,他没过来@_@
虽然很不顺,我们还是挺乐观,因为这叫攒rp——为World Champion攒着rp呢:) ——只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我们是在为下一年的World Champion攒rp……
我们到达的第二天起,布拉格的天气变好了,一直到我们离开那天都很好。Prof. yyu也解决了签证问题,第二天赶了过来。而我们有了转接器,就能拼笔记本训练了。之后的几天,我们休息+旅游+训练,身体慢慢在恢复。不过,我还是感到两点不习惯的地方:
(1) 西餐吃不惯。在国内吃顿西餐,往往感觉还不错。但真到了西方,会发现这里的西餐味道和国内还是很不同的,可能这才是正宗的西餐吧。前两三顿还可以,吃到后来就受不了了。
(2) 时差问题。欧洲的时差和后来我去美国时感受到的时差完全两样。美国因为接近12小时时差,所以大不了把晚上睡觉时间缩短,增加午觉时间,不会很难受。欧洲的时差大约是1/4天,这样整个生活习惯都乱套了。该吃饭的时候没胃口,不该吃饭的时候很饿。睡觉也是一样,而且很难找到一个很好的快速倒时差的方法。
决赛前两三天,我们搬进了IBM提供的酒店。由于布拉格没有足够大的五星级酒店,所有队伍被分在了三个不同的酒店。我们在Renaissance(ms上海也有Renaissance)。IBM提供了两间房,我们三个队员一间,但是只是一个双人间。
同去决赛的潘书记(因为我们是下届主办方,所以派团去考察了)给我们出了个主意,把两张床拼起来睡。据说,他们一家三口出去都是这么睡的。但事实证明这个方案不好,至少睡在中间的我感觉睡不好。整个决赛期间,我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是决赛结束后的那个晚上。我郁闷地睡在了地上,结果那晚我睡得最好,比睡床上爽多了。
决赛期间的饭都是IBM、UPE招待的。不过,我发现一个问题,可以吃的菜很少。主要是,绝大多数菜我都不认识。我是要比赛的人,不敢乱吃东西,于是只能专门拿鸡腿吃@_@ 我终于理解为什么有传闻说清华一个队员在比赛前那天晚上吃了八根鸡腿了……
试机的那天,场面非常宏大。比赛场地是当地是市政大厅,据说以1块钱的价格租给了组委会。那是一个欧洲古典特色的大厅,墙壁上都是壁画,还有窗画。组委会还请来的交响乐团,当队员走入比赛场地时,乐团奏起了交响乐,非常有气势。后一年交大办比赛的时候效仿布拉格,请来了两届世界冠军的交大交响乐团为比赛演奏。
决赛的试机是永恒不变的那道题,并且可以从A到H交8遍。我们在试机时就跃跃欲试要抢个第一下来,Comars瞬间敲完后提交了8次,分别是run id 1~8。结果等了半天,返回了8个TLE。因为Comars读了屏幕……160分的罚时当然不可能拿第一了……
总的来说,直到决赛前一刻,我们都不顺。但我们认为这是在攒rp。不过,事实是,我们的不顺在比赛开始后仍在继续,而rp也仍然在攒……
其实,我们也没有那么天真。我们对于自己的目标并没有太大的把握,这是发自内心的。但是,表现在外面的是,我们装作很有自信的样子。决赛前那天晚上,tenshi躺在床上问我和Comars,“你们觉得我们队还有什么问题吗?”我心里一寒,我知道他心虚,我也心虚。不过早晨起床后,tenshi又说,“再过五六个小时就要捧杯了”。我们也表示赞同。
2. 决赛现场
决赛的第一个意外是,进场时Comars的可乐被收走了。从这一年的决赛开始,队员不准随意带资料进场了。资料被限制在25页,而且必须赛前上交组委会检查,并由组委会放在比赛的桌子上。原则上,进场时队员不能带任何东西。Comars带了一瓶可乐,按规则这是不允许的。换了别人,这可能只是一个小插曲。但对于Comars,可乐就是题目。
在Terrific队中,一般都是我做第一题的。但是比赛开始后,我读的C不能上去做。Comars读的F,明显是他的题。tenshi读的B,也比较难。于是,只好让Comars做第一题。
Comars做得还是挺快的,很快就有了一次提交,不过WA了。下来后,他喝了些矿泉水。因为没有可乐了,只能拿矿泉水代替。显然,矿泉水基本替代不了可乐。Comars查错进展得非常缓慢,一直都没有发现错误。
Comars做得还是挺快的,很快就有了一次提交,不过WA了。下来后,他喝了些矿泉水。因为没有可乐了,只能拿矿泉水代替。显然,矿泉水基本替代不了可乐。Comars查错进展得非常缓慢,一直都没有发现错误。
这时,我读出了H,是个求线段交点的题目。几何题一般都是tenshi做,我就交给了他。
tenshi去做H的时候。我发现E是可以做的,不过是日期题,必须小心。
tenshi的H做完后,交上去也是WA。
我去做E。我写得比较暴力,程序有点繁,不过核心部分应该不太容易错。可惜,输出的地方没注意,把两句话的顺序写反了。所以交上去也是WA。
在我做E的过程中,tenshi发现了H的错误。原因是他把线段求交点写成了直线求交点。改过后,H Y了。这时我们队Y的第一道题,90分钟时Y的。
E WA了以后,我下来看了下气球。E是深红色气球,C是浅红色。我看到赛场上几乎都是浅红色气球,没有深红色,就想C可能是简单题,E估计有问题。实际上,深红色气球如果气打得足些,颜色就会变浅。当时场上的气球应该基本上都是E,但是我看成了C。
我看了一遍E的程序,没有发现错。这时Comars的F也没有查出错。于是我就和Comars一起讨论C。tenshi发现D可以Brute Force,就上去做了。tenshi做D之前曾经对我说,他不喜欢做D。我知道他想给我做,但我当时手上有E,就问他能不能做。他说能。我说,“那还是你做吧”。事后发现,我犯了一个错误,我没听出他那个“不喜欢”的含义。
我们对C的定位是简单题,所以一上来就想了一个最简单的算法,当然只是猜的,可能是错的。Comars敲完后果然WA了。tenshi的D敲完后也是WA。
这时大概2个半小时不到,我们Y了一题,另外还有4个错代码。我们终于想起可以看board了,看了一下board,发现第一名已经5题了。tenshi说了一句“拼了”。
怎么拼呢?毕竟还是要把错代码改出来。
我出了几个case,去机器上测我的E。Comars继续查F。tenshi查D。
大概上上下下了几次,不记得这几题又WA了几次了。我出了一个非法的case让程序挂掉了。虽然是非法的,但程序不该这么挂。于是,我终于发现错在输出。改了两句语句的顺序后,E Y了。
过了没多久,Comars也查出了F的错误,一个i j写反了,改过后F也Y了。
这时大概3个半小时。我觉得,大概从这个时候开始,我醒了。不知道Comars和tenshi什么时候醒的?
在之前的比赛中,我感觉人是昏昏沉沉的,基本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一口水也没喝,tenshi也没喝(怪不得他后来要流鼻血了)。稍微长一点的题目就读不进去(我读了A, F, G,都没读完,因为读不下去了)。
我开始和Comars讨论C,帮tenshi改D的程序。我觉得,这时的Comars也醒了,也可能他早就醒了。他很快想到了C的正确做法。
tenshi的D的主过程都是对的,但是比较严重的是,D有若干个边界条件,tenshi把所有的边界条件都漏掉了。我从头到尾读了一遍题目,发现一个就和他说一个。他有点急,我说一个,他就改一个交一遍。结果我读完整道题,他交了四五次,终于Y了。
Comars的C写完后交上去WA了,我查了一下他的程序,发现边界上有个小错,改过后也Y了。
这时已经是最后一个小时了,我们5道,暂时在前十,不过罚时非常多。第一名是IFMO,6道,但没过几分钟他们就7道了。当他们升起第7个气球时,观众席一齐鼓掌,似乎在提前半小时祝贺他们夺冠。
tenshi做D的时候流鼻血了,我们拿了些餐巾纸给他塞住了鼻子。他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继续做起了B。我和Comars则在旁边讨论B的算法。大概还有20分钟的时候,我们把B的算法想清楚了。我们发现tenshi实现的只是我们三个讨论中的一个,而且剩下的时间已经远远不够了。
最终结果是,我们5道,排第13。和第一名相比,我们输了两道,还输了时间。
我想,以当时Terrific的实力,想要夺冠,是不够的。但是,Terrific的实力排第13也有些低。如果说我们没有夺冠,那么根本原因是实力不济。如果说我们没有发挥出水平,那么可以讨论的地方就多了。
3. 决赛后
去布拉格之前,tenshi曾经问过我,如果夺冠了是否还会再比一年。我的回答是肯定不会。但是,决赛比完后,我就对Comars说,我再比一年。我觉得这个决定是理性的,我并没有不服气。相反,我输得心服口服。同时,我也知道该怎么做了,所以我决定再比一年。
我对Comars说,在Meteors队中,所有题目都由lincx把握,lincx会知道所有的题目。Meteors做题有一个清晰的计划,lincx可以在一个半小时的时候告诉他的队友,他们队这场比赛能做出多少题。Terrific做不到,Terrific是做一步看一步的。不过,我们以后可以努力去做。
我们还讨论了下赛季的人选——tenshi退役了,他的空缺由谁来填补。那时,我们还没有把新生加入进去讨论。tenshi说,可以考虑HYZ。我更偏向于yanqiqi和hujialie。不过,我还强调了一点,tenshi的空缺不是由第三个人来填补的。我们要变强,就要让Comars变成两个Comars。由两个Comars来取代Comars+tenshi,绰绰有余。